第十章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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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愉也就知道是誰了。想起他來，心裏不是滋味，但是她也不想去探究了，等這件事情過了，她就徹底告別往日的一切，重新開始，沒有必要節外生枝了。
盛耀每天在盛愉的監督下，好好吃飯好好睡覺，不久就能出院了。
在這一天，盛父因請假多天不得不去上班，正在盛愉犯愁如何回去的時候，韋華特地從別的市趕了回來，接盛耀出院。
盛耀一直對韋華很有好感，偶爾也會聊上幾句，覺得很投機。只是他深知自己妹妹的心意，所以也從不跟她談論關於韋華的事情。
韋華抱著盛耀上車，一路上氣氛都很融洽。
經過一段最低谷的時期，當走出低谷的時候，大家的心情都是比較好的。
盛耀說：“韋華，謝謝你，我們家的事情沒少麻煩你，這次還要你大老遠請假回來，真的太感謝了。”
“哥客氣了，以前上學的時候，我也沒少麻煩小愉，這些都是我應該的。”韋華笑呵呵的：“小愉，你還記得當初大二我沈迷電腦游戲的時候嗎？”
盛愉想了想，笑說：“當然記得，你那時候天天玩游戲，開心得不得了，連出個門都不肯，晝夜顛倒，我就莫名其妙地攬上了個每天給你買飯送飯的重擔。”
韋華點頭：“哈哈，對！每次還都跟地下黨一樣避著宿管老大爺，偷偷摸摸地送到我宿舍裏，走的時候總也不空手，隨手拾個外套回去都能給我洗出一盆黑水。”
經這麽一回憶，盛愉笑了出來：“你不說我都忘了，一開始我給你買飯只是送到樓下，可經常是等你有四五十分鐘，然後你才告訴我你打游戲打昏頭忘記了，所以我幹脆也就不指望你了，因為等到你的幾率比等到流星的幾率要小的多了。”
盛耀聽著，哭笑不得：“哈哈，你們啊。”
韋華笑了一陣，說：“哥，說到這裏我真要給你和小愉道個歉，想想那個時候自己也是太混賬了，多虧有小愉。
”
盛耀笑著，連連擺手：“哎哎，你們小年輕的事情我管不著。”
盛母知道有韋華，也就安心待在家裏打掃衛生。經過一場劫難，家裏總是要上上下下清潔一番才安心的，討個去除黴運的好說法。
打掃衛生期間，盛母還翻出了當初吳添送給他們的手表和項鏈，以前一直舍不得戴，到了如今卻有些礙眼起來。
她看了兩眼，心裏很是沈悶，想丟卻又覺得可惜，不丟被老盛看到，以他的脾氣又要氣一場，於是把它們鎖進衣櫃的夾層中，不再管。
等盛耀一行人回到家的時候，盛母才恍然時間飛逝，都已經中午了卻還沒有準備午飯，於是很不好意思。
韋華一點都不介意，一直說沒關系。
盛母還是很不好意思。
韋華在外面修理一個漏水的水管。
盛母拉著盛愉在臥室裏講話，隨手塞給盛愉兩百塊錢，叫她帶著韋華外面去吃。
盛母試探著說：“小愉啊，韋華他人很好，你有沒有考慮考慮……”
盛愉搖搖頭，笑中帶著傷：“媽，什麽考慮不考慮的，韋華是我最好的朋友，以前是未來也是。”
盛母垂下頭，哎了一聲：“當初都是媽的錯，一心想著讓你嫁給有錢人，讓你錯過了韋華。”
盛愉忙安慰說：“媽，不關你的事，我是喜歡韋華，但只是朋友的喜歡……所以我們註定是一輩子的好朋友，跟你們哪裏有什麽關系的，說到底都是我自己的問題……”
“哎…..媽真的對不起你。”盛母依舊很難過：“最近我跟你爸想了很多，你哥哥說的對，從小到大我們虧欠了你很多……愉兒…..媽真的很…..”
盛母越說，聲音越哽咽，盛愉一下子有些手足無措，用手給她抹著臉上的淚水：“媽，怎麽突然這麽說，你跟爸生我養我，這麽大的恩哪裏還會有什麽虧欠的。”
“愉兒，媽想想當初，真的很對不起你，你爸他要面子，有些話也只敢跟我說說，他也很後悔，覺得沒盡到做父親的責任，希望你能原諒他。”
盛愉眼中慢慢盈起淚水：“別這麽說媽，我從沒有怪過你們，我也很不孝，明明該讓你們享受生活的時候卻還要為我們子女操勞，我真的很內疚。”
盛母淚眼朦朧，心中暖暖的：“愉兒，這些年真是苦了你了，爸媽謝謝你，爸媽都這把年紀了，哪裏還在乎什麽過的好不好的，一心也只是想著讓你和你哥哥未來能平平安安的，我們就能安心了………..”
盛母緊緊握著她的手，互說著心腸。
多年的寒冰似乎在此刻消融殆盡。
一大早的奔波，加上身體的不濟，盛耀有點累了，而且沒胃口，回來就睡下了。
盛愉見自己哥哥沒事了，才跟著韋華一起出門。
吃飯的地方是韋華選的，是一家裝修素雅的小餐廳，價格公道，味道也很好。
一共點了兩個菜。
盛愉一直說再點一點，可韋華卻不肯：“我們倆吃的都不多，以前在學校，我們點一個小炒加兩碗飯就能吃飽了，現在點了兩個菜，還不知道吃不吃的完呢，哪裏要的了五個，我們要響應國家號召，做個光盤行動的好少年。”說完又湊到盛愉耳邊輕輕說：“我以前經常來吃，跟這兒的老板很熟悉，所以每次給我的量都很足，保證兩個菜我們都吃不完的。”
盛愉好笑似的白他一眼，說：“好吧，那就不點菜了，來個湯吧，我喜歡喝湯。”
於是又加了個湯。
菜是老板親自端上來的，老板約莫四十歲，微胖，剃著一個板寸，臉上黝黑黝黑的，卻十分精神。
他將菜放下，拍了拍韋華的肩膀，笑說：“你小子這麽久不來，我差點以為你搞人口失蹤了，怎麽著，忘記我這個小地方啦。”說著眼眸含笑地滑一眼盛愉，說：“這姑娘漂亮，你女朋友呀？”
韋華用胳膊肘捅捅他，笑著回應：“別瞎說，這是我好朋友，我是調去了分公司，不在這兒了，所以才這麽久沒來。”
老板會意的笑笑，壓低聲音說：“你小子別裝，哥過來人，瞅你那春風得意衣冠禽獸的模樣，別不承認了。”
“去去去，一邊去，老不正經的。”韋華嗔他。
老板依舊笑瞇瞇地：“你個小不正經，白毛小子還跟我裝，上次在我這兒喝醉發酒瘋砸了兩瓶酒可還沒給錢的啊。”
每次噎他，他都會來算舊賬，於是韋華不客氣地說：“不記得了。”
老板：“誒，你小子，居然給我裝失憶，那次你嘴裏可還一直喊著什麽魚魚魚的，我還親自給你燒了個魚湯…….對了！提醒我了，那魚可是我朋友送的純正野生的魚，你一口沒吃給我毀了，記得馬上跟酒一起把錢給了。”
韋華差點羞紅了臉，不敢去看盛愉，推著他趕緊走：“哥哥哥，我的錯，今天我一定給，現在您大人不計小人過，先讓我吃頓安生飯行不。”
“切，你小子。”說著，老板微笑對盛愉說：“別見怪，我跟韋華一直都是這麽開玩笑，那你們吃，我就先忙了。”
盛愉點點頭，有禮地說：“不會，謝謝老板。”臉上雲淡風輕，但是心裏突然沈了一下。韋華一直是個很陽光的人，從認識到如今從沒見他喝醉過，但是如今短短一時，從別人口中知道他為了她，已經醉了兩次。
她不敢想象更多的時候，韋華是什麽模樣……..
她忽然覺得自己有罪…….很大的罪。
韋華坐下，指著老板的背影，笑著說：“他就那樣，賊不正經的人，跟個老小孩一樣……但是個賊專一的人，別看他一個漢子，有時候跟別的女顧客聊得火熱，還長著一張跟無數人有著暧昧的臉，實際上他一點都不花心，疼老婆得不得了，把老婆當小孩子寵著，我挺敬佩他的。”
盛愉認真聽著，最後對那個黝黑黝黑的老板完全刮目相看了。
她曾經心中的‘竹馬’，也是這樣的。
專一。
這也是她能等待十六年的原因。
不過終究只是一場自己唱著獨角戲的夢而已。
很快又有個服務員端來兩杯果汁，說是老板送的。
盛愉說：“韋華，謝謝你，你幫助我這麽多，我總不知道怎麽回報你。”
韋華眉頭一皺：“你要再這麽說，我可生氣了啊，總是要跟我這麽見外。”
盛愉垂下頭，漫不經心地攪著果汁：“從認識開始，你就一直幫我，到現在已經不是幫我了，我都覺得是在拖累你了……”
韋華臉色一沈：“好了啊，硬要算舊賬我也有一堆要算呢，當初上學的時候要不是沒你我就會死在游戲上，還好你讓我懸崖勒馬，不然我就算沒有餓死、猝死，也是沒法畢業的，然後我的一生就這麽毀了，也就沒有現在的我，所以你說到底是你幫我多還是你幫我多。”
盛愉不說話，這些歪理韋華總是百試不爽，讓她無法辯駁。
韋華嘆口氣說：“好了小愉，我們之間還要說兩般話麽，這樣會讓我很傷心。”
盛愉也不執著這個話題了：“好了，我不說了，反正謝謝你，上次你幫我給徐寧找工作的事情，我也答應要請你吃飯的，所以下次有機會，我再請你吃頓飯，餐廳什麽都由我來定，你總不能再拒絕了吧。”
韋華笑著點頭，有點期待：“好，我可等著呢啊。”
盛愉看著他孩子氣的模樣，噗嗤笑了出來，說：“好了，快吃吧，不然菜都要涼了。”
韋華嗯嗯點著頭，端起碗就呼哧呼哧大口吃了起來，一邊吃一邊看著盛愉，臉上洋溢著的都是幸福。
相比下，盛愉雖然也在笑著，總是帶些幹澀。
☆、二十四章
飯後，兩人選擇去街上走走。
盛愉大多時候都是低頭看著地面，一邊走一邊踢著一個小石子，看著小石子在地上滾圈圈。
短短幾個月，她真的變了很多，臉上再怎麽笑，都隱藏不了她的傷。
小愉，你還能沒從那場婚姻裏走出來嗎？韋華心想。
走出去一段路，韋華將滾到自己面前的小石子踢了出去，再次滾到盛愉的那邊，他瞧著她問：“你跟我說實話，你們為什麽離婚？他有沒有對你做什麽！”
盛愉低頭踢著小石子，隨意答：“之前說過的，因為我們覺得不合適，所以就好聚好散了。”
“他是找到了比你更適合爭奪家產的人選了吧。”韋華直言不諱，語氣帶著些許怒火：“這理由你瞞得住別人，怎麽會瞞得住我，他找你結婚就是為了爭奪家產，跟你離婚後又轉眼娶了林家的千金，有了林家的幫襯，他的司馬昭之心別人不知道我還不知道麽！他就是個徹頭徹尾的混蛋！”韋華神色一緊，說：“小愉，你不要有顧慮的，他如果威脅了你或者做了什麽不好的事情，你都可以告訴我，我看不得你吃虧吃苦的！！”
盛愉聽著韋華的話，看著面前的小石子，從它旁邊靜靜走過：“離婚確實是我提出來的，你就不要去恨吳添了，其實他也算受害者，而我才是那個狠心的人。”
韋華說：“小愉，怎麽到這個時候你還要幫他說話！他哪裏值得，要不是他，耀哥怎麽會變成那樣，也是因為他你家才會被那些鄰裏笑話，都是他！你口口聲聲說他的好，說他待你很好，可是他剛跟你離婚又結婚，這分明是在打你臉！！哪怕他對你無情，也不能這麽對你吧！！”
盛愉停下腳步：“我說的都是真的。”她道：“就像我哥常說的一樣，人生哪裏有那麽多你恨我怨的，不過都是心甘情願，沒什麽好說的。”
韋華捏緊拳頭，卻不再說話。
兩人肩並肩，安靜地走了一段路。
略顯聒噪的音樂聲從前面傳來。
一家大型超市做著周年慶，很多商品都低價銷售。韋華拉著盛愉說：“小愉，我們去看看吧，正好可以買點需要的。”
盛愉看了看，搖搖頭：“不了韋華，我不太想逛街，我想我還是回去吧。”
韋華拉住她：“難得出來走走當散散心也好，你都待在醫院裏那麽久了。”
見她猶疑的模樣，韋華又提議：“那去廣場走走，我記得你挺喜歡餵那邊湖裏的魚的，去嗎。”
盛愉微笑著點頭，不忍拂了他的好意。
陽光下，湖水泛著寒冷的光，各色的魚在這寒光中探出腦袋爭湧搶食。
料峭春寒，寒風灌入衣領間讓盛愉不禁縮了縮脖子。
韋華見了，立馬把自己的圍巾取下給她戴上。
“我不冷，你戴著。”盛愉下意識就要取下來還回去。
韋華捉住她的雙手，有些生氣地說：“小愉，在我面前，你偶爾可以不用那麽堅強。”
盛愉眸子裏含著水光，她離韋華很近，似乎能感受到他的心跳。
韋華說：“你雖然一直在維護著那個混蛋，但是我知道你肯定受了不少委屈，你放心，我不會再沖動去找他了，你想忘了他，那我就陪你忘了他，你想要重新開始，我就陪你重新開始，好不好。”
盛愉掙開他的手，轉身過去看著湖面，胸口起伏著，說：“謝謝你，但是你不需要陪著我一起，你有你自己的生活。”
“我喜歡你，小愉，我一直都喜歡你！我都覺得自己怎麽那麽不要臉，一次次地來打擾你，一次次地讓你為難！可是我忍受不住，忍不住你受苦，要是你能幸福，我一定會頭也不回的放開你！我一直說愛你，我也只不過是想讓你知道自己還有退路，沒必要那麽委屈自己！”韋華吼了出來：“花生哥再也回不來了，以前你一次次拒絕我，我可以安慰自己你是為了花生哥，但是現在呢，沒了花生哥你依舊要拒絕我，我真的有這麽失敗嗎！”
“是我的問題。對不起，我先走了。”
韋華紅著眼：“小愉，你是不是愛著吳添，愛上了他…..”
盛愉停住腳步，許久，才緩緩說：“愛，不敢承認的愛。”
整包魚食滑落在地，盛愉說完就不顧一切地跑了出去，她在害怕，她想逃離，逃離某個如夢靨般的回憶。
直到盛愉的身影消失在視線裏，韋華才慢慢蹲了下來，身軀微微顫著，他努力忍住淚水，卻怎麽也忍不住。
錯了，一開始就錯了，他應該拼了命不讓她嫁給吳添的！！
本還抱著幻想，或許吳添真的愛上了小愉，會好好待她，那他就可以安靜的抽離，只是如今看來，她除了惹了一身的傷，別無所得。
風一起，掉落在湖邊的魚食被吹落湖水中，引起新一輪的爭奪。湖水泛著的寒光支離破碎，等到一切都安寧了，才又恢覆了平靜。
韋華擦幹淚跑了出去，追上了盛愉，兩人互不說話，靜靜地一起走。
回去的路必然是要經過街市那條路的，在這兒，他們遇見了最不想見到的人。
吳添依舊一身筆挺的西裝，外套灰色長款大衣，不茍言笑的臉顯得十分嚴肅。而身邊跟著的十分高挑的美麗女子，正是林子歡。
韋華憤恨道：“真是冤家路窄。”
等盛愉意識到的時候，韋華已經沖了過去，一拳打在了吳添的臉上。
這一拳很重，吳添撞在了身邊的路燈上，臉上也青了一塊。
林子歡驚叫了一聲，立馬去扶吳添：“你怎麽樣啊，沒事吧！”
“沒事。”吳添抹了抹嘴角，淡淡說。
林子歡望著韋華，眉頭一蹙，指著他說：“怎麽又是你！你到底鬧哪樣！”
“子歡，我們走。”吳添拉著林子歡，就要往前走。
林子歡抱怨起來：“你平時厲害的不得了，怎麽一遇到她的事情就這麽慫啊！”
“王八蛋！還走。”韋華要跑出去，被趕來的盛愉拉住了：“韋華，你瘋了嗎！！”
“小愉，你別拉我，我就是看這個王八蛋不爽！他把你害成這樣，自己倒是逍遙，一點點內疚的感覺都沒有！！”
盛愉覺得自己要瘋了：“你還沒鬧夠嗎！要鬧回去我陪你鬧！”
吳添突然回頭，眼神從盛愉身上滑向韋華，嘴角帶著似有似無的笑：“在一起了？挺好，我說過你的婚禮我會去的，等你們的喜帖。”
“你他媽！”韋華氣得失去了理智，掙脫開盛愉朝著吳添打去。”
吳添推開林子歡，自己也閃身躲了過去。
不顧盛愉的阻撓，韋華再次揮拳沖了過去，吳添這次直接接住他的拳，一腳踹在他的胸口。
韋華重重摔了出去。
“韋華！”盛愉趕忙過去扶起他，嚇得聲音都在顫抖。
“小愉，我沒事。”韋華站了起來，摸著胸口咳了兩聲，死死盯著吳添說：“我真的很想殺了他。”
不等盛愉開口，吳添說：“我知道你恨我搶了你最愛的人，但是我也可以告訴你個好消息，雖然我們結婚了幾個月，我從來沒有碰過她，你完全可以當她從沒有結過婚。”
“吳添！”
盛愉氣紅了眼，他的話就像是一把利刃，把她刮得體無完膚地暴露在眾人面前。
林子歡蹙著眉，知道事情越來越遭，拉著吳添就走。
“混蛋！”韋華恨得幾乎要咬碎自己的牙，沖出去一把拉過吳添又是給了他一拳。
這一拳，讓吳添徹底倒在了地上。
林子歡推開韋華，她也簡直要瘋了。
盛愉也過跑來拉住韋華，用最後的力氣吼出來：“韋華，你還嫌我不夠丟人，要逼我去死嗎！”
林子歡扶起吳添，大聲說：“都別鬧了好嗎！大姐你好好管住這個瘋子，不然別怪我替你動手了。”她看著韋華說：“你別激動，我只想說你到底懂什麽，你又知道什麽，你憑什麽認為全是吳添的錯，在他們結婚期間你還一直跟大姐暧昧不清的，我能不能理解成你是他們婚姻的第三者，他們離婚最後造成的結果我能不能也理解成有你一半的責任！”
韋華眼睛紅的可怕，咬牙切齒說：“如果他能珍惜小愉幾分，我也不至於一直不放手！”
林子歡吼了出來：“誰說他就沒有珍惜過！”
韋華楞住了。盛愉也楞住了。
不等他們反應，一輛汽車停在身邊，帶著吳添和林子歡離開了。
不管生活對你做了什麽，日子總是要過下去的。
盛愉想起一句他人的話： “生活就是，一個耳光接著一個耳光，把人從夢裏打醒。”她一直記得，是因為她覺得這句話對自己十分的應景。
夢醒了，就該好好生活了。
三月至，今年的倒春寒似乎格外漫長，不過春天的氣息也慢慢散發出來了。
油菜花開了，一片金色的海洋。
時間如水，三月未及多看，四月轉眼又來。
春暖花開，草長鶯飛。
之前很多事情都如冬天裏的最後一片黃葉般，被春風一吹，飄落在廣袤的大地，漸漸被遺忘，漸漸被埋葬。
對於盛愉這個家來說，似乎上天從未眷顧，卻也從未忽略，總是在它慢慢好轉起來的時候，再來致命一擊。
不管未來還有多少的困苦，盛愉也不會畏縮。她不求富貴，只求安穩，一家人如此刻一樣，過著安安穩穩的小日子。
因為苦難過後的安穩讓她格外的珍惜。
某天，盛愉收到一條韋華的短信：【小愉，你恨吳添嗎？】
往事煙雲眼前過，事已至此，盛愉也不再逃避：【很多時候我都覺得沒有愛他了，可是當我冷靜下來，想到他一個不經意間的挑眉或者微笑，又覺得自己是多麽的愛他，那種愛讓我願意搭上自己的命，所以無論他做什麽，到頭來我都會原諒的。】
韋華：【小愉，對不起……..如果可以，我多想重頭來過。】
☆、二十五章
韋華拿著手機，想起昨天發生的事情。
昨天，他收到一條陌生號碼發來的短信，上面言簡意賅：【有時間聊聊嗎？】
他沒有理睬。
很快電話就響了，是那個陌生號碼打來的。
“你好瘋子。”
“林子歡？”韋華一下子反應過來了，語氣很是不善：“你想做什麽？”
林子歡呵呵笑著：“別緊張，我就是好心想來告訴你一點事情而已。”
“說。”
“不過這件事情我不知道告訴你算是好事還是壞事，要不我還是不說了吧。”
韋華：“.……….”
林子歡嬉笑著，韋華覺得她故意來捉弄他，當他準備掛電話的時候，林子歡說：“你知道大姐和吳添當初為什麽結婚，又為什麽離婚嗎？”
韋華不耐煩：“他還能怎麽樣，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無非爭奪家產。你到底想說什麽。”
“喲，不錯，你知道挺多。”
韋華：“.……..”
“那你知道他為什麽要爭奪家產嗎？”
韋華：“為什麽？”
林子歡特意賣關子地哼哼了好久，才說：“你應該知道吳添的媽媽在他很小的時候就拋棄他們父子，嫁給有錢外國佬的事情吧……吳添其實很可憐，從小沒有媽媽還要看著自己的爸爸跟著另一個壞女人整天卿卿我我的……那個壞女人也是厲害的，知道自己兒子小在集團裏不能掌權，所以連哄帶騙地叫吳老狐貍早早立了個遺囑，按人頭算，把家產三分之二留給了她跟她兒子，這樣也就算了，她手裏攥著三分之二的家產居然還怕吳添在集團的地位根深蒂固最後搶走所有企業，整天想著搞幺蛾子排擠吳添……吳添他就恨呀…..所以你能理解的吧，其實吳添還算好的了，要是換成我，我早就找人把她們暴揍一頓丟到深山老林餵老鼠了。”
韋華：“.…………”
片刻，韋華說：“所以呢？來博同情嗎？而且現在我們說這些還有意思嗎？我挺忙的，掛了。”
“誒，別呀，我還有很多要講的，而且本小姐的輝煌事跡還沒嘚瑟呢，你掛啥。”林子歡舒了口氣：“吳添已經想起來小時候的事情了，他就是當初張家村的吳添，你跟大姐那麽久，應該知道這號人物的吧。”
韋華一怔。
林子歡說：“為了各家集團利益，我跟吳添十八歲訂過婚，所以我知道他一直心心念念著一個女生，那個人就是大姐，只是他車禍忘了而已。哦，也別怪我為什麽不早說，我也是剛知道大姐就是個女生。當時我雖然不喜歡吳添，但也氣了一陣，到底什麽女生比我要好，沒想到是這個泡咖啡難喝的大姐……嗯不過我還是挺喜歡她，所以也就服氣了。”
韋華內心有些波動，努力平緩心情，說：“你繼續。”
林子歡：“吳添出國上學你知道的吧，想來情敵的事情你應該也是知根知底的。”
韋華扶額：“說重點。”
林子歡：“好吧，怎麽所有人都這麽沒耐心，活該你受罪。”
韋華青筋乍現。
林子歡說：“吳添有次喝酒喝醉了，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跟我說…….誒誒，你那一聲喘息什麽鬼……”
林子歡重整情緒，繼續道：“他當年出國留學的時候護照被他爸扣著沒法回國，等他十八歲回來第一件事就是不顧家裏反對要回去張家村找她，可是很狗血，發生了車禍，後來的事情你大概也能猜到了，吳老狐貍為了不讓吳添娶個當初農村裏的人，也是想著不讓我們林家難堪影響到自家集團的生意往來，就幹脆幫他抹掉了那段往事，之後呢吳添跟我也沒啥感情，加上他呢故意惹了一身桃花新聞，我家呢也就沒提那訂婚，然後他就一直這麽活到了現在唄。”
頓下，林子歡說：“對了，那個李海風吧，真是我見過最極品的玩意兒了，一個男人能矯情到那一步，我都覺得羞恥，仗著救過吳添整天過得跟二世祖一樣，你記得幫我告訴大姐一聲，那個家夥被我直接ko了，還在我面前班門弄斧的，論矯情鬧事，他都要喊我一聲祖宗。”
韋華說：“所以呢，事已至此，你是想幫那個混蛋來洗白嗎？”
“嘿，你這態度怎麽回事，你就是這樣報答給你解疑答惑的恩師是嗎！而且我說的都是真的。”
“謝謝，掛了。”
“等等！！”林子歡直接很沒有形象地吼了起來：“我還沒說完呢，這只是前戲，後面還有大戲呢…..而且我跟吳添也算熟悉，他根本不是傳聞中的同性戀，他只是一時鬼迷了心竅，他一直喜歡著的，就是大姐……而且！！你不想知道關於情敵家的糗事麽……就算你不想知道，難道你不想讓大姐知道真相嗎？難道要她恨一件事一輩子？難受一輩子！！”
韋華吸一口氣，說到小愉，他忍住沒有掛了電話。
林子歡：“嗯，不過說大戲之前，你要先回答我一個問題，免得我浪費時間。”
“說。”，
“大姐有沒有說喜歡過你，要跟你在一起，別廢話哦，要實話實說。”
韋華忍：“沒、有。”
“那就好。”林子歡說：“吳家最近大掃除了，掃了兩只害蟲還有一只小害蟲。”
“什麽意思？”
“蠢！你到底多麽不關註時事新聞。何況還是你情敵家的消息。”
林子歡一邊嚼著薯片，一邊說：“還不是某些害蟲看到我林大小姐來了害怕的自露馬腳，準備了好多的小心思來陷害吳添，吳添正好順著李海風這條線摸到了身後另一只大害蟲，你猜是誰，啦啦啦啦。”
韋華被她嘎吱嘎吱吃薯片的聲音弄的心煩：“你到底在說什麽？”
林子歡翻了個白眼：“你個笨蛋，你到底知道些什麽，我好心想跟你分享分享去除兩只大害蟲的事情，誰知道就跟對牛彈琴一樣。”
之後，就是林子歡用著一種‘你是天下最大的笨蛋’的語氣，講述了整個大戲：“李海風你知道的吧，就是跟吳添傳同性戀那個…..我本來以為他不過是個寄生蟲而已，誰知道他心眼壞著呢，一條蟲子還妄想做著成為一條龍的春秋大夢，居然一口想要吞下的，是整個吳家，你說他壞不壞………..不過也不能怪他，誰讓他背後有個專搞幺蛾子三十年的老女人蘇琴呢……對了，蘇琴你知道吧，吳老狐貍的老婆……吳老狐貍你知道吧，就是吳添他爸……”
韋華：“.……………..”
林子歡講話十句有五句不在正經事情上，而且講起來就跟老太太的裹腳布一樣長。
林子歡吃完一包薯片，又喝起了飲料：“你不知道兩個害蟲多麽厲害，明明當初是男女朋友，因為李海風攀上了吳添，於是那老女人很快就順勢攀上了吳立林，借著懷孕很快就入住吳家…….那次我跟吳添回去演戲，我一眼就看出來那個小害蟲…..對了，你知道小害蟲是誰吧，就那個吳立林寵愛到天上去的那個吳小森，瞅那名字起的，林啊森的，誰知道吳立林養了這麽多年，都是在給李海風養著孩子呢，我那次一眼就看出來那個小害蟲長得跟吳家人一點都不像。當時我說出來的時候吳老狐貍那眼神差點剮了我，現在好了吧，不信我的，氣到醫院裏去了………”
林子歡繼續說：“哎呀，那段戲真的是太精彩了，你們沒有看到兩只害蟲最後的模樣真的可惜了，還垂死掙紮，用小害蟲來求情，當我把那份DNA甩她臉上，嘖嘖，那表情…………….哈哈哈，好了好了，本影後要低調，不能再誇自己了…..太難為情了….”末了，林子歡補了一句：“我告訴你哦，吳添這家夥應該把吳家分一半給我，不然都對不起我所作出的貢獻。”
韋華說：“你在講新聞嗎？”
林子歡差點一口老血被他氣出來，雖然看不見他，但是給他翻了兩個白眼：“我這是在講我的光輝史好嗎，要不是我，吳家能這麽打掃幹凈門戶嗎，我也算間接地給大姐打掃了未來的門戶了……哎算了…..哦，對不起，一直想著解釋李海風這害蟲，忘記我自己了。其實吳添沒有跟我結婚，我們只是演戲的。當初吳老狐貍威脅了大姐，大姐要離婚，正好吳添覺得她太實誠容易受傷害，又說我演技棒棒，能得奧斯卡，就換我上啰…….”
“他的記憶也是在跟我假結婚後恢覆的，然後發現自己愛大姐愛的死去活來的，恨不得去死的那種，碰巧大姐她哥好像出了點事，他自責到不行，回來就病了一場，反反覆覆一直不好，那天在街上遇到你們的時候，他還病著呢，我告訴你，吳添那小子可是跆拳道黑帶呢，還練過拳擊，要不是他那天手下留情，你怎麽著也該斷個骨頭折條腿的躺著回去了。”
電話這頭，韋華一直靜靜的，沒有開口。
林子歡看了看手中的電話，還通著呢，於是在那邊喊：“餵？人呢？跑了？”
韋華忽然惱怒的聲音一高：“你們是假結婚，那麽那場全城鬧得沸沸揚揚的婚禮也是假的？”
林子歡嚼著零食，嗯嗯點著頭。
韋華吼了出來：“你們為什麽要這麽做！！你們知道那件事對小愉有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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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耀每天在盛愉的監督下，好好吃飯好好睡覺，不久就能出院了。
在這一天，盛父因請假多天不得不去上班，正在盛愉犯愁如何回去的時候，韋華特地從別的市趕了回來，接盛耀出院。
盛耀一直對韋華很有好感，偶爾也會聊上幾句，覺得很投機。只是他深知自己妹妹的心意，所以也從不跟她談論關於韋華的事情。
韋華抱著盛耀上車，一路上氣氛都很融洽。
經過一段最低谷的時期，當走出低谷的時候，大家的心情都是比較好的。
盛耀說：“韋華，謝謝你，我們家的事情沒少麻煩你，這次還要你大老遠請假回來，真的太感謝了。”
“哥客氣了，以前上學的時候，我也沒少麻煩小愉，這些都是我應該的。”韋華笑呵呵的：“小愉，你還記得當初大二我沈迷電腦游戲的時候嗎？”
盛愉想了想，笑說：“當然記得，你那時候天天玩游戲，開心得不得了，連出個門都不肯，晝夜顛倒，我就莫名其妙地攬上了個每天給你買飯送飯的重擔。”
韋華點頭：“哈哈，對！每次還都跟地下黨一樣避著宿管老大爺，偷偷摸摸地送到我宿舍裏，走的時候總也不空手，隨手拾個外套回去都能給我洗出一盆黑水。”
經這麽一回憶，盛愉笑了出來：“你不說我都忘了，一開始我給你買飯只是送到樓下，可經常是等你有四五十分鐘，然後你才告訴我你打游戲打昏頭忘記了，所以我幹脆也就不指望你了，因為等到你的幾率比等到流星的幾率要小的多了。”
盛耀聽著，哭笑不得：“哈哈，你們啊。”
韋華笑了一陣，說：“哥，說到這裏我真要給你和小愉道個歉，想想那個時候自己也是太混賬了，多虧有小愉。
”
盛耀笑著，連連擺手：“哎哎，你們小年輕的事情我管不著。”
盛母知道有韋華，也就安心待在家裏打掃衛生。經過一場劫難，家裏總是要上上下下清潔一番才安心的，討個去除黴運的好說法。
打掃衛生期間，盛母還翻出了當初吳添送給他們的手表和項鏈，以前一直舍不得戴，到了如今卻有些礙眼起來。
她看了兩眼，心裏很是沈悶，想丟卻又覺得可惜，不丟被老盛看到，以他的脾氣又要氣一場，於是把它們鎖進衣櫃的夾層中，不再管。
等盛耀一行人回到家的時候，盛母才恍然時間飛逝，都已經中午了卻還沒有準備午飯，於是很不好意思。
韋華一點都不介意，一直說沒關系。
盛母還是很不好意思。
韋華在外面修理一個漏水的水管。
盛母拉著盛愉在臥室裏講話，隨手塞給盛愉兩百塊錢，叫她帶著韋華外面去吃。
盛母試探著說：“小愉啊，韋華他人很好，你有沒有考慮考慮……”
盛愉搖搖頭，笑中帶著傷：“媽，什麽考慮不考慮的，韋華是我最好的朋友，以前是未來也是。”
盛母垂下頭，哎了一聲：“當初都是媽的錯，一心想著讓你嫁給有錢人，讓你錯過了韋華。”
盛愉忙安慰說：“媽，不關你的事，我是喜歡韋華，但只是朋友的喜歡……所以我們註定是一輩子的好朋友，跟你們哪裏有什麽關系的，說到底都是我自己的問題……”
“哎…..媽真的對不起你。”盛母依舊很難過：“最近我跟你爸想了很多，你哥哥說的對，從小到大我們虧欠了你很多……愉兒…..媽真的很…..”
盛母越說，聲音越哽咽，盛愉一下子有些手足無措，用手給她抹著臉上的淚水：“媽，怎麽突然這麽說，你跟爸生我養我，這麽大的恩哪裏還會有什麽虧欠的。”
“愉兒，媽想想當初，真的很對不起你，你爸他要面子，有些話也只敢跟我說說，他也很後悔，覺得沒盡到做父親的責任，希望你能原諒他。”
盛愉眼中慢慢盈起淚水：“別這麽說媽，我從沒有怪過你們，我也很不孝，明明該讓你們享受生活的時候卻還要為我們子女操勞，我真的很內疚。”
盛母淚眼朦朧，心中暖暖的：“愉兒，這些年真是苦了你了，爸媽謝謝你，爸媽都這把年紀了，哪裏還在乎什麽過的好不好的，一心也只是想著讓你和你哥哥未來能平平安安的，我們就能安心了………..”
盛母緊緊握著她的手，互說著心腸。
多年的寒冰似乎在此刻消融殆盡。
一大早的奔波，加上身體的不濟，盛耀有點累了，而且沒胃口，回來就睡下了。
盛愉見自己哥哥沒事了，才跟著韋華一起出門。
吃飯的地方是韋華選的，是一家裝修素雅的小餐廳，價格公道，味道也很好。
一共點了兩個菜。
盛愉一直說再點一點，可韋華卻不肯：“我們倆吃的都不多，以前在學校，我們點一個小炒加兩碗飯就能吃飽了，現在點了兩個菜，還不知道吃不吃的完呢，哪裏要的了五個，我們要響應國家號召，做個光盤行動的好少年。”說完又湊到盛愉耳邊輕輕說：“我以前經常來吃，跟這兒的老板很熟悉，所以每次給我的量都很足，保證兩個菜我們都吃不完的。”
盛愉好笑似的白他一眼，說：“好吧，那就不點菜了，來個湯吧，我喜歡喝湯。”
於是又加了個湯。
菜是老板親自端上來的，老板約莫四十歲，微胖，剃著一個板寸，臉上黝黑黝黑的，卻十分精神。
他將菜放下，拍了拍韋華的肩膀，笑說：“你小子這麽久不來，我差點以為你搞人口失蹤了，怎麽著，忘記我這個小地方啦。”說著眼眸含笑地滑一眼盛愉，說：“這姑娘漂亮，你女朋友呀？”
韋華用胳膊肘捅捅他，笑著回應：“別瞎說，這是我好朋友，我是調去了分公司，不在這兒了，所以才這麽久沒來。”
老板會意的笑笑，壓低聲音說：“你小子別裝，哥過來人，瞅你那春風得意衣冠禽獸的模樣，別不承認了。”
“去去去，一邊去，老不正經的。”韋華嗔他。
老板依舊笑瞇瞇地：“你個小不正經，白毛小子還跟我裝，上次在我這兒喝醉發酒瘋砸了兩瓶酒可還沒給錢的啊。”
每次噎他，他都會來算舊賬，於是韋華不客氣地說：“不記得了。”
老板：“誒，你小子，居然給我裝失憶，那次你嘴裏可還一直喊著什麽魚魚魚的，我還親自給你燒了個魚湯…….對了！提醒我了，那魚可是我朋友送的純正野生的魚，你一口沒吃給我毀了，記得馬上跟酒一起把錢給了。”
韋華差點羞紅了臉，不敢去看盛愉，推著他趕緊走：“哥哥哥，我的錯，今天我一定給，現在您大人不計小人過，先讓我吃頓安生飯行不。”
“切，你小子。”說著，老板微笑對盛愉說：“別見怪，我跟韋華一直都是這麽開玩笑，那你們吃，我就先忙了。”
盛愉點點頭，有禮地說：“不會，謝謝老板。”臉上雲淡風輕，但是心裏突然沈了一下。韋華一直是個很陽光的人，從認識到如今從沒見他喝醉過，但是如今短短一時，從別人口中知道他為了她，已經醉了兩次。
她不敢想象更多的時候，韋華是什麽模樣……..
她忽然覺得自己有罪…….很大的罪。
韋華坐下，指著老板的背影，笑著說：“他就那樣，賊不正經的人，跟個老小孩一樣……但是個賊專一的人，別看他一個漢子，有時候跟別的女顧客聊得火熱，還長著一張跟無數人有著暧昧的臉，實際上他一點都不花心，疼老婆得不得了，把老婆當小孩子寵著，我挺敬佩他的。”
盛愉認真聽著，最後對那個黝黑黝黑的老板完全刮目相看了。
她曾經心中的‘竹馬’，也是這樣的。
專一。
這也是她能等待十六年的原因。
不過終究只是一場自己唱著獨角戲的夢而已。
很快又有個服務員端來兩杯果汁，說是老板送的。
盛愉說：“韋華，謝謝你，你幫助我這麽多，我總不知道怎麽回報你。”
韋華眉頭一皺：“你要再這麽說，我可生氣了啊，總是要跟我這麽見外。”
盛愉垂下頭，漫不經心地攪著果汁：“從認識開始，你就一直幫我，到現在已經不是幫我了，我都覺得是在拖累你了……”
韋華臉色一沈：“好了啊，硬要算舊賬我也有一堆要算呢，當初上學的時候要不是沒你我就會死在游戲上，還好你讓我懸崖勒馬，不然我就算沒有餓死、猝死，也是沒法畢業的，然後我的一生就這麽毀了，也就沒有現在的我，所以你說到底是你幫我多還是你幫我多。”
盛愉不說話，這些歪理韋華總是百試不爽，讓她無法辯駁。
韋華嘆口氣說：“好了小愉，我們之間還要說兩般話麽，這樣會讓我很傷心。”
盛愉也不執著這個話題了：“好了，我不說了，反正謝謝你，上次你幫我給徐寧找工作的事情，我也答應要請你吃飯的，所以下次有機會，我再請你吃頓飯，餐廳什麽都由我來定，你總不能再拒絕了吧。”
韋華笑著點頭，有點期待：“好，我可等著呢啊。”
盛愉看著他孩子氣的模樣，噗嗤笑了出來，說：“好了，快吃吧，不然菜都要涼了。”
韋華嗯嗯點著頭，端起碗就呼哧呼哧大口吃了起來，一邊吃一邊看著盛愉，臉上洋溢著的都是幸福。
相比下，盛愉雖然也在笑著，總是帶些幹澀。
☆、二十四章
飯後，兩人選擇去街上走走。
盛愉大多時候都是低頭看著地面，一邊走一邊踢著一個小石子，看著小石子在地上滾圈圈。
短短幾個月，她真的變了很多，臉上再怎麽笑，都隱藏不了她的傷。
小愉，你還能沒從那場婚姻裏走出來嗎？韋華心想。
走出去一段路，韋華將滾到自己面前的小石子踢了出去，再次滾到盛愉的那邊，他瞧著她問：“你跟我說實話，你們為什麽離婚？他有沒有對你做什麽！”
盛愉低頭踢著小石子，隨意答：“之前說過的，因為我們覺得不合適，所以就好聚好散了。”
“他是找到了比你更適合爭奪家產的人選了吧。”韋華直言不諱，語氣帶著些許怒火：“這理由你瞞得住別人，怎麽會瞞得住我，他找你結婚就是為了爭奪家產，跟你離婚後又轉眼娶了林家的千金，有了林家的幫襯，他的司馬昭之心別人不知道我還不知道麽！他就是個徹頭徹尾的混蛋！”韋華神色一緊，說：“小愉，你不要有顧慮的，他如果威脅了你或者做了什麽不好的事情，你都可以告訴我，我看不得你吃虧吃苦的！！”
盛愉聽著韋華的話，看著面前的小石子，從它旁邊靜靜走過：“離婚確實是我提出來的，你就不要去恨吳添了，其實他也算受害者，而我才是那個狠心的人。”
韋華說：“小愉，怎麽到這個時候你還要幫他說話！他哪裏值得，要不是他，耀哥怎麽會變成那樣，也是因為他你家才會被那些鄰裏笑話，都是他！你口口聲聲說他的好，說他待你很好，可是他剛跟你離婚又結婚，這分明是在打你臉！！哪怕他對你無情，也不能這麽對你吧！！”
盛愉停下腳步：“我說的都是真的。”她道：“就像我哥常說的一樣，人生哪裏有那麽多你恨我怨的，不過都是心甘情願，沒什麽好說的。”
韋華捏緊拳頭，卻不再說話。
兩人肩並肩，安靜地走了一段路。
略顯聒噪的音樂聲從前面傳來。
一家大型超市做著周年慶，很多商品都低價銷售。韋華拉著盛愉說：“小愉，我們去看看吧，正好可以買點需要的。”
盛愉看了看，搖搖頭：“不了韋華，我不太想逛街，我想我還是回去吧。”
韋華拉住她：“難得出來走走當散散心也好，你都待在醫院裏那麽久了。”
見她猶疑的模樣，韋華又提議：“那去廣場走走，我記得你挺喜歡餵那邊湖裏的魚的，去嗎。”
盛愉微笑著點頭，不忍拂了他的好意。
陽光下，湖水泛著寒冷的光，各色的魚在這寒光中探出腦袋爭湧搶食。
料峭春寒，寒風灌入衣領間讓盛愉不禁縮了縮脖子。
韋華見了，立馬把自己的圍巾取下給她戴上。
“我不冷，你戴著。”盛愉下意識就要取下來還回去。
韋華捉住她的雙手，有些生氣地說：“小愉，在我面前，你偶爾可以不用那麽堅強。”
盛愉眸子裏含著水光，她離韋華很近，似乎能感受到他的心跳。
韋華說：“你雖然一直在維護著那個混蛋，但是我知道你肯定受了不少委屈，你放心，我不會再沖動去找他了，你想忘了他，那我就陪你忘了他，你想要重新開始，我就陪你重新開始，好不好。”
盛愉掙開他的手，轉身過去看著湖面，胸口起伏著，說：“謝謝你，但是你不需要陪著我一起，你有你自己的生活。”
“我喜歡你，小愉，我一直都喜歡你！我都覺得自己怎麽那麽不要臉，一次次地來打擾你，一次次地讓你為難！可是我忍受不住，忍不住你受苦，要是你能幸福，我一定會頭也不回的放開你！我一直說愛你，我也只不過是想讓你知道自己還有退路，沒必要那麽委屈自己！”韋華吼了出來：“花生哥再也回不來了，以前你一次次拒絕我，我可以安慰自己你是為了花生哥，但是現在呢，沒了花生哥你依舊要拒絕我，我真的有這麽失敗嗎！”
“是我的問題。對不起，我先走了。”
韋華紅著眼：“小愉，你是不是愛著吳添，愛上了他…..”
盛愉停住腳步，許久，才緩緩說：“愛，不敢承認的愛。”
整包魚食滑落在地，盛愉說完就不顧一切地跑了出去，她在害怕，她想逃離，逃離某個如夢靨般的回憶。
直到盛愉的身影消失在視線裏，韋華才慢慢蹲了下來，身軀微微顫著，他努力忍住淚水，卻怎麽也忍不住。
錯了，一開始就錯了，他應該拼了命不讓她嫁給吳添的！！
本還抱著幻想，或許吳添真的愛上了小愉，會好好待她，那他就可以安靜的抽離，只是如今看來，她除了惹了一身的傷，別無所得。
風一起，掉落在湖邊的魚食被吹落湖水中，引起新一輪的爭奪。湖水泛著的寒光支離破碎，等到一切都安寧了，才又恢覆了平靜。
韋華擦幹淚跑了出去，追上了盛愉，兩人互不說話，靜靜地一起走。
回去的路必然是要經過街市那條路的，在這兒，他們遇見了最不想見到的人。
吳添依舊一身筆挺的西裝，外套灰色長款大衣，不茍言笑的臉顯得十分嚴肅。而身邊跟著的十分高挑的美麗女子，正是林子歡。
韋華憤恨道：“真是冤家路窄。”
等盛愉意識到的時候，韋華已經沖了過去，一拳打在了吳添的臉上。
這一拳很重，吳添撞在了身邊的路燈上，臉上也青了一塊。
林子歡驚叫了一聲，立馬去扶吳添：“你怎麽樣啊，沒事吧！”
“沒事。”吳添抹了抹嘴角，淡淡說。
林子歡望著韋華，眉頭一蹙，指著他說：“怎麽又是你！你到底鬧哪樣！”
“子歡，我們走。”吳添拉著林子歡，就要往前走。
林子歡抱怨起來：“你平時厲害的不得了，怎麽一遇到她的事情就這麽慫啊！”
“王八蛋！還走。”韋華要跑出去，被趕來的盛愉拉住了：“韋華，你瘋了嗎！！”
“小愉，你別拉我，我就是看這個王八蛋不爽！他把你害成這樣，自己倒是逍遙，一點點內疚的感覺都沒有！！”
盛愉覺得自己要瘋了：“你還沒鬧夠嗎！要鬧回去我陪你鬧！”
吳添突然回頭，眼神從盛愉身上滑向韋華，嘴角帶著似有似無的笑：“在一起了？挺好，我說過你的婚禮我會去的，等你們的喜帖。”
“你他媽！”韋華氣得失去了理智，掙脫開盛愉朝著吳添打去。”
吳添推開林子歡，自己也閃身躲了過去。
不顧盛愉的阻撓，韋華再次揮拳沖了過去，吳添這次直接接住他的拳，一腳踹在他的胸口。
韋華重重摔了出去。
“韋華！”盛愉趕忙過去扶起他，嚇得聲音都在顫抖。
“小愉，我沒事。”韋華站了起來，摸著胸口咳了兩聲，死死盯著吳添說：“我真的很想殺了他。”
不等盛愉開口，吳添說：“我知道你恨我搶了你最愛的人，但是我也可以告訴你個好消息，雖然我們結婚了幾個月，我從來沒有碰過她，你完全可以當她從沒有結過婚。”
“吳添！”
盛愉氣紅了眼，他的話就像是一把利刃，把她刮得體無完膚地暴露在眾人面前。
林子歡蹙著眉，知道事情越來越遭，拉著吳添就走。
“混蛋！”韋華恨得幾乎要咬碎自己的牙，沖出去一把拉過吳添又是給了他一拳。
這一拳，讓吳添徹底倒在了地上。
林子歡推開韋華，她也簡直要瘋了。
盛愉也過跑來拉住韋華，用最後的力氣吼出來：“韋華，你還嫌我不夠丟人，要逼我去死嗎！”
林子歡扶起吳添，大聲說：“都別鬧了好嗎！大姐你好好管住這個瘋子，不然別怪我替你動手了。”她看著韋華說：“你別激動，我只想說你到底懂什麽，你又知道什麽，你憑什麽認為全是吳添的錯，在他們結婚期間你還一直跟大姐暧昧不清的，我能不能理解成你是他們婚姻的第三者，他們離婚最後造成的結果我能不能也理解成有你一半的責任！”
韋華眼睛紅的可怕，咬牙切齒說：“如果他能珍惜小愉幾分，我也不至於一直不放手！”
林子歡吼了出來：“誰說他就沒有珍惜過！”
韋華楞住了。盛愉也楞住了。
不等他們反應，一輛汽車停在身邊，帶著吳添和林子歡離開了。
不管生活對你做了什麽，日子總是要過下去的。
盛愉想起一句他人的話： “生活就是，一個耳光接著一個耳光，把人從夢裏打醒。”她一直記得，是因為她覺得這句話對自己十分的應景。
夢醒了，就該好好生活了。
三月至，今年的倒春寒似乎格外漫長，不過春天的氣息也慢慢散發出來了。
油菜花開了，一片金色的海洋。
時間如水，三月未及多看，四月轉眼又來。
春暖花開，草長鶯飛。
之前很多事情都如冬天裏的最後一片黃葉般，被春風一吹，飄落在廣袤的大地，漸漸被遺忘，漸漸被埋葬。
對於盛愉這個家來說，似乎上天從未眷顧，卻也從未忽略，總是在它慢慢好轉起來的時候，再來致命一擊。
不管未來還有多少的困苦，盛愉也不會畏縮。她不求富貴，只求安穩，一家人如此刻一樣，過著安安穩穩的小日子。
因為苦難過後的安穩讓她格外的珍惜。
某天，盛愉收到一條韋華的短信：【小愉，你恨吳添嗎？】
往事煙雲眼前過，事已至此，盛愉也不再逃避：【很多時候我都覺得沒有愛他了，可是當我冷靜下來，想到他一個不經意間的挑眉或者微笑，又覺得自己是多麽的愛他，那種愛讓我願意搭上自己的命，所以無論他做什麽，到頭來我都會原諒的。】
韋華：【小愉，對不起……..如果可以，我多想重頭來過。】
☆、二十五章
韋華拿著手機，想起昨天發生的事情。
昨天，他收到一條陌生號碼發來的短信，上面言簡意賅：【有時間聊聊嗎？】
他沒有理睬。
很快電話就響了，是那個陌生號碼打來的。
“你好瘋子。”
“林子歡？”韋華一下子反應過來了，語氣很是不善：“你想做什麽？”
林子歡呵呵笑著：“別緊張，我就是好心想來告訴你一點事情而已。”
“說。”
“不過這件事情我不知道告訴你算是好事還是壞事，要不我還是不說了吧。”
韋華：“.……….”
林子歡嬉笑著，韋華覺得她故意來捉弄他，當他準備掛電話的時候，林子歡說：“你知道大姐和吳添當初為什麽結婚，又為什麽離婚嗎？”
韋華不耐煩：“他還能怎麽樣，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無非爭奪家產。你到底想說什麽。”
“喲，不錯，你知道挺多。”
韋華：“.……..”
“那你知道他為什麽要爭奪家產嗎？”
韋華：“為什麽？”
林子歡特意賣關子地哼哼了好久，才說：“你應該知道吳添的媽媽在他很小的時候就拋棄他們父子，嫁給有錢外國佬的事情吧……吳添其實很可憐，從小沒有媽媽還要看著自己的爸爸跟著另一個壞女人整天卿卿我我的……那個壞女人也是厲害的，知道自己兒子小在集團裏不能掌權，所以連哄帶騙地叫吳老狐貍早早立了個遺囑，按人頭算，把家產三分之二留給了她跟她兒子，這樣也就算了，她手裏攥著三分之二的家產居然還怕吳添在集團的地位根深蒂固最後搶走所有企業，整天想著搞幺蛾子排擠吳添……吳添他就恨呀…..所以你能理解的吧，其實吳添還算好的了，要是換成我，我早就找人把她們暴揍一頓丟到深山老林餵老鼠了。”
韋華：“.…………”
片刻，韋華說：“所以呢？來博同情嗎？而且現在我們說這些還有意思嗎？我挺忙的，掛了。”
“誒，別呀，我還有很多要講的，而且本小姐的輝煌事跡還沒嘚瑟呢，你掛啥。”林子歡舒了口氣：“吳添已經想起來小時候的事情了，他就是當初張家村的吳添，你跟大姐那麽久，應該知道這號人物的吧。”
韋華一怔。
林子歡說：“為了各家集團利益，我跟吳添十八歲訂過婚，所以我知道他一直心心念念著一個女生，那個人就是大姐，只是他車禍忘了而已。哦，也別怪我為什麽不早說，我也是剛知道大姐就是個女生。當時我雖然不喜歡吳添，但也氣了一陣，到底什麽女生比我要好，沒想到是這個泡咖啡難喝的大姐……嗯不過我還是挺喜歡她，所以也就服氣了。”
韋華內心有些波動，努力平緩心情，說：“你繼續。”
林子歡：“吳添出國上學你知道的吧，想來情敵的事情你應該也是知根知底的。”
韋華扶額：“說重點。”
林子歡：“好吧，怎麽所有人都這麽沒耐心，活該你受罪。”
韋華青筋乍現。
林子歡說：“吳添有次喝酒喝醉了，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跟我說…….誒誒，你那一聲喘息什麽鬼……”
林子歡重整情緒，繼續道：“他當年出國留學的時候護照被他爸扣著沒法回國，等他十八歲回來第一件事就是不顧家裏反對要回去張家村找她，可是很狗血，發生了車禍，後來的事情你大概也能猜到了，吳老狐貍為了不讓吳添娶個當初農村裏的人，也是想著不讓我們林家難堪影響到自家集團的生意往來，就幹脆幫他抹掉了那段往事，之後呢吳添跟我也沒啥感情，加上他呢故意惹了一身桃花新聞，我家呢也就沒提那訂婚，然後他就一直這麽活到了現在唄。”
頓下，林子歡說：“對了，那個李海風吧，真是我見過最極品的玩意兒了，一個男人能矯情到那一步，我都覺得羞恥，仗著救過吳添整天過得跟二世祖一樣，你記得幫我告訴大姐一聲，那個家夥被我直接ko了，還在我面前班門弄斧的，論矯情鬧事，他都要喊我一聲祖宗。”
韋華說：“所以呢，事已至此，你是想幫那個混蛋來洗白嗎？”
“嘿，你這態度怎麽回事，你就是這樣報答給你解疑答惑的恩師是嗎！而且我說的都是真的。”
“謝謝，掛了。”
“等等！！”林子歡直接很沒有形象地吼了起來：“我還沒說完呢，這只是前戲，後面還有大戲呢…..而且我跟吳添也算熟悉，他根本不是傳聞中的同性戀，他只是一時鬼迷了心竅，他一直喜歡著的，就是大姐……而且！！你不想知道關於情敵家的糗事麽……就算你不想知道，難道你不想讓大姐知道真相嗎？難道要她恨一件事一輩子？難受一輩子！！”
韋華吸一口氣，說到小愉，他忍住沒有掛了電話。
林子歡：“嗯，不過說大戲之前，你要先回答我一個問題，免得我浪費時間。”
“說。”，
“大姐有沒有說喜歡過你，要跟你在一起，別廢話哦，要實話實說。”
韋華忍：“沒、有。”
“那就好。”林子歡說：“吳家最近大掃除了，掃了兩只害蟲還有一只小害蟲。”
“什麽意思？”
“蠢！你到底多麽不關註時事新聞。何況還是你情敵家的消息。”
林子歡一邊嚼著薯片，一邊說：“還不是某些害蟲看到我林大小姐來了害怕的自露馬腳，準備了好多的小心思來陷害吳添，吳添正好順著李海風這條線摸到了身後另一只大害蟲，你猜是誰，啦啦啦啦。”
韋華被她嘎吱嘎吱吃薯片的聲音弄的心煩：“你到底在說什麽？”
林子歡翻了個白眼：“你個笨蛋，你到底知道些什麽，我好心想跟你分享分享去除兩只大害蟲的事情，誰知道就跟對牛彈琴一樣。”
之後，就是林子歡用著一種‘你是天下最大的笨蛋’的語氣，講述了整個大戲：“李海風你知道的吧，就是跟吳添傳同性戀那個…..我本來以為他不過是個寄生蟲而已，誰知道他心眼壞著呢，一條蟲子還妄想做著成為一條龍的春秋大夢，居然一口想要吞下的，是整個吳家，你說他壞不壞………..不過也不能怪他，誰讓他背後有個專搞幺蛾子三十年的老女人蘇琴呢……對了，蘇琴你知道吧，吳老狐貍的老婆……吳老狐貍你知道吧，就是吳添他爸……”
韋華：“.……………..”
林子歡講話十句有五句不在正經事情上，而且講起來就跟老太太的裹腳布一樣長。
林子歡吃完一包薯片，又喝起了飲料：“你不知道兩個害蟲多麽厲害，明明當初是男女朋友，因為李海風攀上了吳添，於是那老女人很快就順勢攀上了吳立林，借著懷孕很快就入住吳家…….那次我跟吳添回去演戲，我一眼就看出來那個小害蟲…..對了，你知道小害蟲是誰吧，就那個吳立林寵愛到天上去的那個吳小森，瞅那名字起的，林啊森的，誰知道吳立林養了這麽多年，都是在給李海風養著孩子呢，我那次一眼就看出來那個小害蟲長得跟吳家人一點都不像。當時我說出來的時候吳老狐貍那眼神差點剮了我，現在好了吧，不信我的，氣到醫院裏去了………”
林子歡繼續說：“哎呀，那段戲真的是太精彩了，你們沒有看到兩只害蟲最後的模樣真的可惜了，還垂死掙紮，用小害蟲來求情，當我把那份DNA甩她臉上，嘖嘖，那表情…………….哈哈哈，好了好了，本影後要低調，不能再誇自己了…..太難為情了….”末了，林子歡補了一句：“我告訴你哦，吳添這家夥應該把吳家分一半給我，不然都對不起我所作出的貢獻。”
韋華說：“你在講新聞嗎？”
林子歡差點一口老血被他氣出來，雖然看不見他，但是給他翻了兩個白眼：“我這是在講我的光輝史好嗎，要不是我，吳家能這麽打掃幹凈門戶嗎，我也算間接地給大姐打掃了未來的門戶了……哎算了…..哦，對不起，一直想著解釋李海風這害蟲，忘記我自己了。其實吳添沒有跟我結婚，我們只是演戲的。當初吳老狐貍威脅了大姐，大姐要離婚，正好吳添覺得她太實誠容易受傷害，又說我演技棒棒，能得奧斯卡，就換我上啰…….”
“他的記憶也是在跟我假結婚後恢覆的，然後發現自己愛大姐愛的死去活來的，恨不得去死的那種，碰巧大姐她哥好像出了點事，他自責到不行，回來就病了一場，反反覆覆一直不好，那天在街上遇到你們的時候，他還病著呢，我告訴你，吳添那小子可是跆拳道黑帶呢，還練過拳擊，要不是他那天手下留情，你怎麽著也該斷個骨頭折條腿的躺著回去了。”
電話這頭，韋華一直靜靜的，沒有開口。
林子歡看了看手中的電話，還通著呢，於是在那邊喊：“餵？人呢？跑了？”
韋華忽然惱怒的聲音一高：“你們是假結婚，那麽那場全城鬧得沸沸揚揚的婚禮也是假的？”
林子歡嚼著零食，嗯嗯點著頭。
韋華吼了出來：“你們為什麽要這麽做！！你們知道那件事對小愉有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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